Chapter 33
關燈
小
中
大
Chapter 33
——情緒沒藏好, 被你發現了。
——讓你難受，讓你疼，是我的錯。
不知道對視了多久, 青晨思緒回籠, 堪堪笑出一聲，問：“所以，沒藏好情緒是什麽意思？道歉又是什麽意思呢叔？
你是不是覺得之前那句‘我們不是一路人’的殺傷力不夠，想再補幾刀？
我告訴你, 沒用的。咱對話框裏你至今沒有回應過的那幾段話, 你可以再去看看。我是不會……”
“我們確實不是一路人。”
“！！！”
青晨閉眼深吸一口氣，差點氣笑，還沒開口, 緊接著就聽見句：“但我會想辦法離你更近。”
“……”
“這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
“就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讓小叔叔插個隊, 讓我能從音大排到A大的眾多追求者中, 爭取早點討到個名份。”
“……………”
——我會想辦法離你更近。
——這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讓小叔叔插個隊，讓我能從音大排到A大的眾多追求者中, 爭取早點討到個名份。
他訴說這些的時候，始終看著她, 眼睛又深又黑，語氣又輕又柔。
一歲就會講話, 青晨幾次張口, 卻發現自己竟然一下子不會說話了。
只知道他平時是一個比較清冷戾氣也比較重的山野學霸，竟不知, 撩騷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這叫什麽？用周武的話來說，叫做悶騷！
這場從六月份就拉鋸到現在的對壘，就好比青晨在他面前花樣百出地耍了套眼花繚亂的劍法，結果，他只是“刷”地拔了下劍，她就被KO了？
絕無可能！
他說完後，青晨沒急著回話，空氣裏因此而陷入好長一段詭異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喵”地一聲叫，工作室裏走進來一只大肥貓，從它對周圍的熟悉程度來看，應該經常來遛彎，養得挺好，身強體壯的。
這讓她攸地想起楚家的那幾只狗崽崽，她曾說回家的時候要抱兩只回來養。
可是離開的那天，她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不但狗狗忘記抱了，就連曬在銀杏樹上的裙子跟襪子也忘記收了。
忘記的事還不止這一件，比如發高燒的那晚，她明明看見過楚愈痕藏在平靜眼眸之下的暗潮是如何湧動的，卻因為發了一晚上的糊塗燒，醒來就給忘了。
第二天她說自己全記得，看來還是有遺漏。
還有他用手捂她的眼睛，為什麽要捂住眼睛呢？
最後一次她試探性地想去親他，他躲開了，躲開之前那深深的一眼，又是幾個意思？
細細一回想，青晨還真就琢磨出點味道來了。
手裏的咖啡早就冷透，青晨往邊上走了兩步，隨手把杯子放去桌上，期間仍然一語不發。
等她再回眸，楚愈痕已經虛靠著辦公桌，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拿著點燃的煙，放在嘴裏吸一口，吐出煙霧，然後在煙霧繚繞裏盯著她看，兩道目光直白又熾熱。
收整好心情，青晨從容地對上他黑沈的眼，歪頭問：“叔，所以，您這是承認你對我有情了？”
那廂稍稍低頭，點掉煙灰，說：“是。”
“怎麽不繼續藏著掖著呢？”
“藏不住。”
青晨萬事好商量地點點頭，轉而道：“可是，沒辦法唉，我這人恩怨分明得很。就算你是我叔，就算你對我有恩，我也不會同意讓你插隊的。”
女孩的一舉一動松弛又優雅，精致又古典，嫵媚中，還帶著點天真可愛。
楚愈痕始終沒移開視線，他發現當一個人骨相美到一定程度，用什麽詞都不足以形容。
見人不像在開玩笑，他幾口把煙抽完，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問：“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她說。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在楚愈痕線條清晰、輪廓立挺的臉上，氣氛變得安靜又沈重。
好一會，他才點點頭，抽過煙的聲音略帶沙啞：“無妨，我努力。”
“行，那您加油！”青晨錯開視線，拿上背包自顧自出門去。
楚愈痕拿上筆記本電腦，看了圈沒看見肥貓的身影，鎖上門，緩步跟上，問：“去哪兒？”
“我回宿舍，您請自便。”
“不給我當導游了？”
青晨頓腳，涼聲說：“不當。”
那廂眉鋒微挑：“可我怎麽記得填志願那次，好像是誰說過等以後我來北京了，她一定帶我逛個夠。”
“……”青晨仰頭盯著他，皮笑肉不笑，“所以您這是，挾恩圖報？”
“恩不恩的，一直是你在說，我從沒提過。”他說，“只不過，你去我家，我是怎麽對你的，我來你家，你又怎麽對我的，明眼人……”
“行，打住！”她咬了下後槽牙，轉換成上下各露八顆牙的國際標準笑容，“您想去哪兒，我都奉陪。”
楚愈痕揚了揚唇角，電話在這時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說：“你爺爺的，接還是不接？”
“為什麽不接？現在圖謀不軌的人又不是我。”
“……” 楚愈痕接通電話，摁了免提。
“愈痕啊，你們要回來吃晚飯還是在外面吃？”
“不……”
“爺爺，我們回來吃。”
他那邊剛開口，青晨就把話接過去了。
他看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回來吃啊，好好好，那我讓阿姨多做幾個菜，你們差不多也可以回來了。”
“好。”
掛斷電話，青晨做出副“不是我不領你逛，是爺爺要我們回去”的無奈表情。然後，領著楚愈痕原路返回。
國慶第一天，街上人流如潮，他們沒打到車，只能繼續坐地鐵。
地鐵上的人也多，密密麻麻，上了車連個扶手都沒有，青晨很少坐地鐵，加上這次攏共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故而每每到站停車和起步她都掌握不好平衡，不是往後倒就是往前撲。
每當這個時候，楚愈痕都會眼尖手快地扶住她，扶到最後，所幸直接把她圍在了小角落裏。
最終，青晨後背貼著拐角，前面近在咫尺的人就是他，她只消稍稍擡頭，就能看見他始終垂下來的目光，以及那張不論在街上還是在車上都有很高回頭率的臉。
這麽仔細一看，他瘦了，輪廓更顯鋒利。
目光交錯，楚愈痕的眼睛像一張巨大的網，毫不避諱地網著她，粘著她，想讓她逃無可逃的意圖太過於明顯。
可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落網？不可能的。
她說不死纏爛打，說到做到了。但這些時日以來，她沒一天好過。
所以他現在來擺這麽一道，又算什麽？
恩是恩，情是情，在青晨這裏不會混為一談。
不是挺能忍的嗎？那就繼續忍著吧，幹脆給他取個名字叫忍者神龜算了。
思及此，她勾了後唇角，踮起腳尖，慢慢朝楚愈痕靠近，直到把紅唇湊到他的耳畔邊，才輕聲說：“叔，你知不知道，你眼神都起絲了，公共場合，不雅，收著點。”
挑釁，自信，張揚，那個表面溫順乖巧實則膽大包天的小作精又回來了。
盡管地鐵上有這麽多的人，楚愈痕還是能在第一時間聞到她身上清淡的茉莉花味。
奶香奶香的，像鉤子，像引線。
他本就微微弓著身，這下耳畔被她濕熱的呼吸掃過，癢得人心尖發麻，猶如過電。
楚愈痕的眉心驟然擰出一道痕，舌尖掃過貝齒，就這麽晦暗不明地倪著始作俑者。
青晨揚揚眉，若無其事退回去，一點也不害怕地由著他審視。
十來個站，下站時天色已經黑透，他們步行十分鐘回到家，阿姨的飯菜剛剛做好。
青晨先奔上樓去上了個廁所，又洗了把臉，才蹦跶著下去。這時爺爺跟楚愈痕已經落座，她想也沒想就去到爺爺身旁，坐在楚愈痕的對面。
那廂輕輕看她一眼，盛米飯放在她面前。
“第一次帶你小叔叔出去，有沒有把人照顧好？”青老爺子給她夾了筷青菜，問。
“好著呢，我可會孝敬他了，小叔叔他……”青晨吃一口白米飯，意味深長看向對面，“小叔叔他，特別疼我這個晚輩，爺爺您這兒子收得真值當，比我親爹都好。”
“……”楚愈痕把剝好的蝦放在她碗裏，面不t改色回道，“別客氣，應該的。”
這局惜敗。看他那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行頭，青晨一口咬斷他剝的蝦，默默在心裏較著勁。
飯後，青晨窩在沙發裏回宋問星的消息，爺爺則跟楚愈痕聊起了他年輕時候的光輝事跡。
楚愈痕安靜地聽著，很少接話，時不時還暼一眼另一個人。
青晨全程低著頭，不曾看他。
宋問星中午就自己回去了，回去後給她發過兩條信息。
一條是：“晨晨，我先回，國慶期間人特別多，你註意安全。”
另一條是：“我媽媽跟你媽媽已經約好，找時間兩家人一起聚個餐。”
青晨回他“知道了”，然後便發消息給自己的媽媽。
她問：“您答應宋問星媽媽要跟他們家一起吃飯？”
莊女士：“這有什麽稀奇，這麽多年，咱們兩家又不是沒聚過。”
好像也是，青晨問她跟爸爸哪天回家。
那邊說，忙完就回。
又是這句。
她沒什麽興致地摁熄手機，爺爺已經從入伍聊到不用保密的有趣時光，聽得她直打哈欠，便站起身說：“您二位慢慢聊，我先上樓了。”
老爺子講得津津有味，沒搭話，倒是楚愈痕，餘光一直隨她走完樓梯。
.
明明很困，可等洗完澡青晨又清醒了，浪了一整天，心裏多少有些負罪感，趁還不算晚，她於是去小花園裏練了會琴。
琴聲響起沒多久，就有人上樓，知道是誰，她沒有刻意側頭去看。
不似昨晚的漆黑，今晚她特地開了彩燈，夜幕之下，一切變得五彩斑斕熠熠生輝。
她坐在高腳椅上，周圍是大朵大朵的繡球花，音符飄揚，風停了，夜色溫柔可親。
一曲作罷，青晨從椅子上跳下去，與此同時身上的白色睡裙也跟著傾瀉而下，她裏面什麽都沒穿，那樣一站，婀娜身姿若隱若現，朦朧，卻又真實得直沖視網膜。
“好聽嗎？叔。”她笑盈盈地問。
視線在她曼妙的身姿上停頓幾秒，楚愈痕摩擦著手裏沒點的煙，一語不發。
青晨索性走過去，離他更近，仰頭，臉上和眼角都帶著她慣有的粉色，重覆道：“不好聽？”
楚愈痕目不轉睛盯著她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嬌媚，揉碎了手中香煙，輕聲問：“知道我喜歡你，得勁了？”
“得勁。”
“不答應卻又刻意來勾我，引我，得勁嗎？”
“天地良心，我現在可沒有勾你引你，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
青晨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在楚愈痕目光灼灼的眼底輕聲說：“小叔叔果然是君子坦蕩蕩，既然先前那樣你都能忍，那這次，也請您務必要好好地忍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情緒沒藏好, 被你發現了。
——讓你難受，讓你疼，是我的錯。
不知道對視了多久, 青晨思緒回籠, 堪堪笑出一聲，問：“所以，沒藏好情緒是什麽意思？道歉又是什麽意思呢叔？
你是不是覺得之前那句‘我們不是一路人’的殺傷力不夠，想再補幾刀？
我告訴你, 沒用的。咱對話框裏你至今沒有回應過的那幾段話, 你可以再去看看。我是不會……”
“我們確實不是一路人。”
“！！！”
青晨閉眼深吸一口氣，差點氣笑，還沒開口, 緊接著就聽見句：“但我會想辦法離你更近。”
“……”
“這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
“就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讓小叔叔插個隊, 讓我能從音大排到A大的眾多追求者中, 爭取早點討到個名份。”
“……………”
——我會想辦法離你更近。
——這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讓小叔叔插個隊，讓我能從音大排到A大的眾多追求者中, 爭取早點討到個名份。
他訴說這些的時候，始終看著她, 眼睛又深又黑，語氣又輕又柔。
一歲就會講話, 青晨幾次張口, 卻發現自己竟然一下子不會說話了。
只知道他平時是一個比較清冷戾氣也比較重的山野學霸，竟不知, 撩騷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這叫什麽？用周武的話來說，叫做悶騷！
這場從六月份就拉鋸到現在的對壘，就好比青晨在他面前花樣百出地耍了套眼花繚亂的劍法，結果，他只是“刷”地拔了下劍，她就被KO了？
絕無可能！
他說完後，青晨沒急著回話，空氣裏因此而陷入好長一段詭異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喵”地一聲叫，工作室裏走進來一只大肥貓，從它對周圍的熟悉程度來看，應該經常來遛彎，養得挺好，身強體壯的。
這讓她攸地想起楚家的那幾只狗崽崽，她曾說回家的時候要抱兩只回來養。
可是離開的那天，她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不但狗狗忘記抱了，就連曬在銀杏樹上的裙子跟襪子也忘記收了。
忘記的事還不止這一件，比如發高燒的那晚，她明明看見過楚愈痕藏在平靜眼眸之下的暗潮是如何湧動的，卻因為發了一晚上的糊塗燒，醒來就給忘了。
第二天她說自己全記得，看來還是有遺漏。
還有他用手捂她的眼睛，為什麽要捂住眼睛呢？
最後一次她試探性地想去親他，他躲開了，躲開之前那深深的一眼，又是幾個意思？
細細一回想，青晨還真就琢磨出點味道來了。
手裏的咖啡早就冷透，青晨往邊上走了兩步，隨手把杯子放去桌上，期間仍然一語不發。
等她再回眸，楚愈痕已經虛靠著辦公桌，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拿著點燃的煙，放在嘴裏吸一口，吐出煙霧，然後在煙霧繚繞裏盯著她看，兩道目光直白又熾熱。
收整好心情，青晨從容地對上他黑沈的眼，歪頭問：“叔，所以，您這是承認你對我有情了？”
那廂稍稍低頭，點掉煙灰，說：“是。”
“怎麽不繼續藏著掖著呢？”
“藏不住。”
青晨萬事好商量地點點頭，轉而道：“可是，沒辦法唉，我這人恩怨分明得很。就算你是我叔，就算你對我有恩，我也不會同意讓你插隊的。”
女孩的一舉一動松弛又優雅，精致又古典，嫵媚中，還帶著點天真可愛。
楚愈痕始終沒移開視線，他發現當一個人骨相美到一定程度，用什麽詞都不足以形容。
見人不像在開玩笑，他幾口把煙抽完，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問：“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她說。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在楚愈痕線條清晰、輪廓立挺的臉上，氣氛變得安靜又沈重。
好一會，他才點點頭，抽過煙的聲音略帶沙啞：“無妨，我努力。”
“行，那您加油！”青晨錯開視線，拿上背包自顧自出門去。
楚愈痕拿上筆記本電腦，看了圈沒看見肥貓的身影，鎖上門，緩步跟上，問：“去哪兒？”
“我回宿舍，您請自便。”
“不給我當導游了？”
青晨頓腳，涼聲說：“不當。”
那廂眉鋒微挑：“可我怎麽記得填志願那次，好像是誰說過等以後我來北京了，她一定帶我逛個夠。”
“……”青晨仰頭盯著他，皮笑肉不笑，“所以您這是，挾恩圖報？”
“恩不恩的，一直是你在說，我從沒提過。”他說，“只不過，你去我家，我是怎麽對你的，我來你家，你又怎麽對我的，明眼人……”
“行，打住！”她咬了下後槽牙，轉換成上下各露八顆牙的國際標準笑容，“您想去哪兒，我都奉陪。”
楚愈痕揚了揚唇角，電話在這時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說：“你爺爺的，接還是不接？”
“為什麽不接？現在圖謀不軌的人又不是我。”
“……” 楚愈痕接通電話，摁了免提。
“愈痕啊，你們要回來吃晚飯還是在外面吃？”
“不……”
“爺爺，我們回來吃。”
他那邊剛開口，青晨就把話接過去了。
他看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回來吃啊，好好好，那我讓阿姨多做幾個菜，你們差不多也可以回來了。”
“好。”
掛斷電話，青晨做出副“不是我不領你逛，是爺爺要我們回去”的無奈表情。然後，領著楚愈痕原路返回。
國慶第一天，街上人流如潮，他們沒打到車，只能繼續坐地鐵。
地鐵上的人也多，密密麻麻，上了車連個扶手都沒有，青晨很少坐地鐵，加上這次攏共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故而每每到站停車和起步她都掌握不好平衡，不是往後倒就是往前撲。
每當這個時候，楚愈痕都會眼尖手快地扶住她，扶到最後，所幸直接把她圍在了小角落裏。
最終，青晨後背貼著拐角，前面近在咫尺的人就是他，她只消稍稍擡頭，就能看見他始終垂下來的目光，以及那張不論在街上還是在車上都有很高回頭率的臉。
這麽仔細一看，他瘦了，輪廓更顯鋒利。
目光交錯，楚愈痕的眼睛像一張巨大的網，毫不避諱地網著她，粘著她，想讓她逃無可逃的意圖太過於明顯。
可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落網？不可能的。
她說不死纏爛打，說到做到了。但這些時日以來，她沒一天好過。
所以他現在來擺這麽一道，又算什麽？
恩是恩，情是情，在青晨這裏不會混為一談。
不是挺能忍的嗎？那就繼續忍著吧，幹脆給他取個名字叫忍者神龜算了。
思及此，她勾了後唇角，踮起腳尖，慢慢朝楚愈痕靠近，直到把紅唇湊到他的耳畔邊，才輕聲說：“叔，你知不知道，你眼神都起絲了，公共場合，不雅，收著點。”
挑釁，自信，張揚，那個表面溫順乖巧實則膽大包天的小作精又回來了。
盡管地鐵上有這麽多的人，楚愈痕還是能在第一時間聞到她身上清淡的茉莉花味。
奶香奶香的，像鉤子，像引線。
他本就微微弓著身，這下耳畔被她濕熱的呼吸掃過，癢得人心尖發麻，猶如過電。
楚愈痕的眉心驟然擰出一道痕，舌尖掃過貝齒，就這麽晦暗不明地倪著始作俑者。
青晨揚揚眉，若無其事退回去，一點也不害怕地由著他審視。
十來個站，下站時天色已經黑透，他們步行十分鐘回到家，阿姨的飯菜剛剛做好。
青晨先奔上樓去上了個廁所，又洗了把臉，才蹦跶著下去。這時爺爺跟楚愈痕已經落座，她想也沒想就去到爺爺身旁，坐在楚愈痕的對面。
那廂輕輕看她一眼，盛米飯放在她面前。
“第一次帶你小叔叔出去，有沒有把人照顧好？”青老爺子給她夾了筷青菜，問。
“好著呢，我可會孝敬他了，小叔叔他……”青晨吃一口白米飯，意味深長看向對面，“小叔叔他，特別疼我這個晚輩，爺爺您這兒子收得真值當，比我親爹都好。”
“……”楚愈痕把剝好的蝦放在她碗裏，面不t改色回道，“別客氣，應該的。”
這局惜敗。看他那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行頭，青晨一口咬斷他剝的蝦，默默在心裏較著勁。
飯後，青晨窩在沙發裏回宋問星的消息，爺爺則跟楚愈痕聊起了他年輕時候的光輝事跡。
楚愈痕安靜地聽著，很少接話，時不時還暼一眼另一個人。
青晨全程低著頭，不曾看他。
宋問星中午就自己回去了，回去後給她發過兩條信息。
一條是：“晨晨，我先回，國慶期間人特別多，你註意安全。”
另一條是：“我媽媽跟你媽媽已經約好，找時間兩家人一起聚個餐。”
青晨回他“知道了”，然後便發消息給自己的媽媽。
她問：“您答應宋問星媽媽要跟他們家一起吃飯？”
莊女士：“這有什麽稀奇，這麽多年，咱們兩家又不是沒聚過。”
好像也是，青晨問她跟爸爸哪天回家。
那邊說，忙完就回。
又是這句。
她沒什麽興致地摁熄手機，爺爺已經從入伍聊到不用保密的有趣時光，聽得她直打哈欠，便站起身說：“您二位慢慢聊，我先上樓了。”
老爺子講得津津有味，沒搭話，倒是楚愈痕，餘光一直隨她走完樓梯。
.
明明很困，可等洗完澡青晨又清醒了，浪了一整天，心裏多少有些負罪感，趁還不算晚，她於是去小花園裏練了會琴。
琴聲響起沒多久，就有人上樓，知道是誰，她沒有刻意側頭去看。
不似昨晚的漆黑，今晚她特地開了彩燈，夜幕之下，一切變得五彩斑斕熠熠生輝。
她坐在高腳椅上，周圍是大朵大朵的繡球花，音符飄揚，風停了，夜色溫柔可親。
一曲作罷，青晨從椅子上跳下去，與此同時身上的白色睡裙也跟著傾瀉而下，她裏面什麽都沒穿，那樣一站，婀娜身姿若隱若現，朦朧，卻又真實得直沖視網膜。
“好聽嗎？叔。”她笑盈盈地問。
視線在她曼妙的身姿上停頓幾秒，楚愈痕摩擦著手裏沒點的煙，一語不發。
青晨索性走過去，離他更近，仰頭，臉上和眼角都帶著她慣有的粉色，重覆道：“不好聽？”
楚愈痕目不轉睛盯著她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嬌媚，揉碎了手中香煙，輕聲問：“知道我喜歡你，得勁了？”
“得勁。”
“不答應卻又刻意來勾我，引我，得勁嗎？”
“天地良心，我現在可沒有勾你引你，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
青晨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在楚愈痕目光灼灼的眼底輕聲說：“小叔叔果然是君子坦蕩蕩，既然先前那樣你都能忍，那這次，也請您務必要好好地忍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